静静花开

静静花开

在村子的边上住着一对老夫妻，一直在那里，他们的身体都还硬朗，因为孩子们都在外面安了家，这让他们看起来不只是住在村子的边缘，也走在了人群的边缘，或者感觉上竟然有些气息上的落寞。
　　本来，曾经也有过热情的招呼，可这偶然来到他们的家中时，竟然是久违的感觉，原来已经很久没有来往了。他们是两位老实厚道的老人，因为他们自己不愿在人群中“碍眼”，所以我竟忽略了他们的存在。
　　村子西面是一个很高的沟坎，几间砖房的屋脊还在沟坎的下边，一走进院子，在这初秋的午后倒多出了很多的清爽。院子里刚刚垫过一层新土，被整得不但平整也很硬实。西边的沟坎则被修得整齐，均匀的镐头的印痕清晰可见。窗前是几丛一人多高的“山蛋花（我们这里都这么叫）”，花儿开得又红又艳。窗子开着，虽然是老旧的钢窗，却很干净很明亮，可以看到屋子里干净的厨柜和齐整的物什。这一切，让我感觉到了强烈的生活气息，崭新的、鲜活的面貌。
　　我只是来捎个话儿的，而老头并不想让我马上就走，因为我夸了他干净的小院儿，他硬拉着我去看看他的“杰作”。老婆儿则在后面一边笑着说：“一天总不闲着，就这么作儿鼓（就是闹腾）！”言语间就多出的关爱。原来，打开沟坎边上的一个小门，里面竟是一个很宽大的土窑，窑土是黄色的，所以里面并不暗。里面整齐地存放着米面和一些新鲜的西红柿和水果，顿时土窑里有了色彩。老头拿来最大的苹果给我。
　　他又拉着我去了房子的后边。这是一个很丰富的园子，边上是玉米，上面缠满了豆角儿的藤蔓，还有一串串又大又长的豆角儿。靠边是一块烟地，葵花烟展着大大的烟叶，很是喜人。现在，已经很少有人种这东西了，可老头跟我说：“我这是用粪土种的，是绿色食品，可好抽了！”他一脸的自豪。我笑了，他明白什么是绿色食品，只是用在了烟草上。
　　老婆儿向我炫耀她的一畦草莓，碧绿碧绿的，只是果期已过，上面已经没有果了，我便没能吃上一牧，她说这可是个好吃的品种，许诺明年给我几株栽上。还有几畦是辣椒、芹菜和大葱，长势都很好，老婆儿说她们的东西都是不上化肥的，吃不了，声声要给我拿上一些。
　　我好像听到了一个关于生命的诉说，那些关于对生活的热爱，从无声中，从看似落寞的角落里，独自地就开出花来。
　　走出小院时我一边让两个老人回去一边向小院里看了一眼，那么多的生机，火红的“山蛋花”照亮了小院的下午。
　　
　　2012-9-1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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