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春如风（散文）

青春如风（散文）

摘要：我和他一样，仿佛在秋天里看到了自己，还有那些狂放不羁的岁月。青春如风，依然不屈不挠，蓬勃向上…… 青春，也只能这样了。在不经意间，韶华胜极又无声无息，雨打漂萍来去无踪的，都是些最美的故事，岁月的传说，当故事凝结成记忆的时候,封口用的是永恒的标签。
　　 ——题记
　　
　　
　　母亲三年的祭日，我乘车回了老家。家乡的午后，阳光很柔和，我站在门前的梧桐树下，从落叶里能感受到大树的沧桑。阳光透过稀疏的枝桠，暖暖地洒了一地。
　　母亲在相框里很安详。一年了，除了上面落了点点微尘，母亲还是那样慈祥。我宁愿相信母亲去了天堂，而不是死了。河边的柳树已然长成了大树，在秋色里摆弄秀发。尽管已至雁南飞的时节，那飞扬的柳条一枝比一枝更茂盛，碧绿。风吹过，一群大鸟腾空而起，激起一串涟漪，杜甫的绝句仿佛在此在眼前展现。
　　河边有几个垂钓的孩子，一眼不眨的盯着平静的水面，几片白云漂浮于水面，静谧而深远。记得小时候，父母还年轻。我是一个小孩子，穿着大大的外套；扎着鲜艳的红领巾；沐浴在温暖的秋阳里。我们是一群乡里的孩子，无拘无束的奔跑在乡间的小路上。一路上说说笑笑，疯疯癫癫。一会朋友，一会敌人。路边新长出了不知名的花朵，在秋天的原野，飘散着淡淡的香。
　　秋天的雨一直很随意，或者轻快，深深地吸引着我们。我们会挤在一个快要倒下的瓜棚里躲雨，傻笑着彼此脸上的淤泥。犹记得那个脸上有胎记的男孩，巴不得脸上的泥巴糊更多些，反而会淡去本来的印迹。
　　雨一直下着，从傍晚下到了乡村的煤油灯光里。黑黑的墙壁上跳跃着我们青春的影子。穿过多年的光阴，却不知道被风吹到了哪里。我们的青春，理想，包括梦里的那个女孩子，现在去了哪里？
　　屋前的竹林，是我当年和爷爷种下的。好多年未见，已然长成了规模，郁郁葱葱一大片。如今爷爷在山上安息，听不见我的叹息了。村前的小桥流水，依稀还是从前的样子。老树石径，我仿佛看见了当年那个穿着花衣服，爱拾落花的女孩再次与我相遇。举手投足间包裹了柔情蜜意，小小的喜悦在心中荡漾着。
　　那时候我的世界很简单，村子无非是一些七零八落的土黄色的房子。成片成片的庄稼围绕着村庄，层层叠叠难以望到尽头。青山苍翠，绿水悠悠，炊烟袅袅在夕阳里。其实我更喜欢秋天，因为秋天是收获的季节，我喜欢看大人脸上毫不修饰的笑容。只有这样丰收的季节，如此真实的笑容才会彰显于大人的脸上。
　　村后是我们的小学，由几间小小的民房组成。小小的学校被绿荫环抱着，村子的上空经常激荡着孩子们朗朗的读书声。
　　乡村的夜很寂静，经常会有村民因为某些喜事而请来镇上的电影队来放电影。大大的稻场，一块被风吹得鼓鼓的巨大银幕。每逢晚上，我便会拽着哥哥姐姐的衣角，祈求他们将我带着。
　　曾几何时，为了看一场并不精彩的电影，却在夜里走十几里路的乡村小径。风轻抚着脸颊，一轮明月，满庭星辉。便是我们这一群桀骜不驯的少年，常常会做一些让大人们忍俊不禁的事情。我们在一起偷偷的坏笑，一起在快乐中慢慢的长大。
　　而那曾经的模样与声音，却在一个个夜以继日的遗忘中消失殆尽。我们随着风，越跑越远。仿佛大家一下子在眼前都消失了一样。偶尔听到曾经的声音，也只是一声简单的问候，物是人非，那个人早已成为了咫尺天涯。今天过去了，明天还不知道在哪里，甚至不知道属不属于自己。每个人都一样。人生如风，如朝阳，落日。更像是春花，夏日，秋月，冬雪，一年四季般短暂，多少年不过弹指一挥间。
　　许多年后的今天，我生活在一个阳光充裕的城市里。突然觉得青春如风，不深不浅的游离在模糊的记忆里。我们一路走走停停，跟着风越长越大，越走越远。我懊悔我从前没有留下那么多相片，不然每一张相片将会保留着不同的表情。或天真，或故作老练。等到时过境迁，容颜老去的那一刻，放在膝上，慢慢的翻阅，记得自己曾经年轻过。
　　老屋犹在，却已没有那些曾经爱过我的人。爷爷为我做的风筝还孤零零的挂在墙壁上，表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尘。我不敢去触摸，经过了多年；风筝已然风化了，稍微一着力，风筝便会化为灰尘。
　　院里早已荒废了，长满了荒草与藤蔓。唯有竹林在秋里吹响了的季节的风铃，不曾疲倦。我想起了那个爱蝴蝶的男孩子。在我们之间，他比女孩子还文静；终因一场白血病夺去了年轻的生命。还有那个叫蝴蝶的女孩子，嫁到了外地。不久就传来了她离异的消息，多年不见；她现在可好！
　　时间总是不温不火，在慢慢地流逝。我们都似晚霞中的红蜻蜓，薄薄的羽翼承载不动重重的躯体。在忘记回忆之前，早已苍老了容颜；苍老了心。这是一种难以忘怀的经历，在心底扎根。甚至有风吹过沙一样深深的刺痛，在阡陌交错中，记载着我们成长的点点滴滴。
　　好朋友从深圳回到家乡，是我的发小。秋天里，我回头看他的脸。正带着淡淡的微笑，温和而安详，青山依旧，杨柳依然。他的目光仿佛参悟了所有的年少光阴的奥秘，只是我们不再年轻了。
　　我和他一样，仿佛在秋天里看到了自己，还有那些狂放不羁的岁月。青春如风，依然不屈不挠，蓬勃向上……
　　
　　
　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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