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海琉璃艺术博物馆
周末想去上海博物馆看一看,EnlingHe的介绍太吸引人了些。奈何去的晚了,前后两个门都排了老长的队伍,说是要2个小时以上才能进去;上海自然博物馆也是一般的状况;于是决定去田子坊转一转,意外收获琉璃艺术博物馆一枚。
一楼正中是张毅老师的《一抹红》哲学与诗意影像展,“人生如梦幻泡影,心中仍有一抹红。”
一抹红系列之一西面是博物馆餐厅,小有格调,休闲思考的好去处。东面是部分琉璃作品展示。
博物馆主展馆在二三楼,成人票20元,如果一楼让你看得不明所以的话,这20块是完全值得的。
特别的一间影像厅,放映的是张国立领衔的《非凡匠心》节目,张国立夫妇拜访张毅、杨慧珊夫妇,并拜师学艺的过程。也是对琉璃制作的一个初步了解过程。
非凡匠心二楼的其余房间从法国琉璃第一人埃米尔·加莱讲起,介绍了琉璃的发展,咱手机拍照不行,这里放一张法国安东尼·勒比里耶的《岁月之痕》。
岁月之痕艺术家们把色彩的运用已经达到神乎其技的地步,看到一朵花,马上就能说出来怎么做出这样的颜色效果,对色彩的解构以深入骨髓。
三楼其实是杨慧珊和张毅夫妇的展厅,外间是杨慧珊女士的“无相”系列作品:
菩提花开菩萨行菩萨菩萨千手千眼千悲智今生大愿佛存在的根本,是人的烦恼,对生命无常的不安。《金刚经》里说:“一切有为法,如梦幻泡影。”生命的虚妄短瞬,仿佛宇宙中的小小气泡。杨慧珊想象佛的慈悲,观想解脱困顿、不安的智慧,让她的心,平和安静。在似透非透的四方空间里,顿悟“非有非空”的自在无碍。
后两张是从官网转载的,因为我拍的确实失真了,完全看不出来。
杨慧珊女士,从1976年进入影视圈,到1986年,再次获金马奖后,与同时获金马奖的张毅导演退出影坛,创立琉璃工坊,历经30年,已重立中国琉璃工艺在国际的地位。张毅与杨慧珊夫妇互相扶持,历经大劫,深悉生命,创作更具灵魂。
鬼之琉璃时光不会辜负努力的人。
我在这里介绍的,只是两位匠人及整个琉璃艺术的冰山一角而已,相信身临其境,大家能收获更多。
上海琉璃艺术博物馆位于上海市泰康路25号,
是上海唯一的琉璃艺术博物馆,
占地面积为2400平方米,四层通高14.7米,
由台湾艺术家张毅、杨惠姗创办并设计。
高八米五的琉璃外墙,由四千八百块的琉璃砖堆砌而成,白天粗砺如天然的岩壁,夜晚却琉光异彩,它不仅是博物馆建筑的标志性象征,更如同“碑记”一般矗立在上海新天地,成为顶级时尚圈的代表。
重达一吨的巨型金色牡丹雕塑高挂在琉璃墙上,繁复的造型对应极简的西方建筑结构,展现传统与现代融合的中国风格。整个博物馆内外两道琉璃墙,共计一万两千片的琉璃砖,每一片都不一样,那是高温时,设计师以石块逐一在表面压凿出来,手工的砖墙,留下“工艺美术”最重要的“人”的质感。
博物馆内的设计以黑色为主要基调,稳重的呈现出既浪漫又严峻的中国文化风格,把所有的空间留给展品,让观者更容易看到琉璃深沉而丰富的层次,透明的或是色彩变化的琉璃在黑色中彰显,周围的光线降低,人的瞳孔随之放大,看见更多更繁复的细节。
在当代法国艺术里,
玻璃脱蜡铸造法,
自然是有几个必须认识的名字。
法国17世纪开始,当时有许多艺术家思考怎么让作品更有生命力。亨利.克罗斯,一位法国19世纪的雕塑家,起初他用蜡,因为蜡可以上色,但是蜡会消逝,是一种暂时性的材质,后来他发现玻璃有类似蜡的性质,却可以永久保存,并能直接在雕塑中融入色彩,这样的发现令他惊喜,因为玻璃能同时将“光”和“色彩”融入材质本身,使得雕塑的颜色不再只是存在材质表面,而是进到材质的内部,玻璃中的色彩,让艺术产生了更丰富的生命力。这个发现,也让亨利.克罗斯成为法国脱蜡铸造历史性代表人物。
法国,弗朗索瓦.德孔西蒙的名字,等于Pate-de-verre。他在技法精进上,德孔西蒙发展了无数独创的特色,尤其在“定色”有着重大突破。身为莫内好友,德孔西蒙深受印象派的光影及色彩影响。他希望能用玻璃呈现如绘画般的美感。在那个只有煤炭窑炉的时代,德孔西蒙凭藉对玻璃材质的深刻理解,将“定色” 创作技法推进到了令人惊愕的高度!在他的眼里,一朵玫瑰花的颜色,是60%的黄金、30%的白金,和10%的锡和其它金属氧化物。
在巴黎圣奥德列教堂和出生地孔榭的教堂里,镶嵌玻璃,由他一块一块铸造,再一块一块拼贴。每一块色彩层次极其繁复,让光线与色彩达到最极致的表现。
而在德孔西蒙的窑炉边,他的孙儿同样继承了他的艺术血液。安东尼.勒彼里耶、艾蒂安.勒彼里耶延续了法国Pate-de-verre艺术创作,在两兄弟的创作中,空间和哲学的新理念在玻璃艺术中延续着新的传奇。
《向光飞行》
■为了透光,作品的厚度几乎薄如纸张;然而它的珍贵,不仅仅只是制作的技巧,而是德孔西蒙对更高生命价值的关怀。
■有一种说法,如果将蜜蜂关在玻璃瓶里,只给一个光源,因为向光性,蜜蜂会毫不犹豫的朝光而去;可是飞不出去,于是它会无止尽的尝试,直到它死亡为止。在工业革命年代,飞速运转的世纪,蜜蜂成了一种反抗的姿态,也代表艺术家的某种精神向往。艺术不能只是装饰,而是一种精神象征,才能不朽。
二楼展厅介绍
茱丽叶.勒彼里耶
法国玻璃现代诗人亚洲个展(到2019.3.31)
茱丽叶.勒彼里耶,1984诞生于一个法国百年脱蜡铸造世家;她的曾祖父弗朗索瓦.德孔西蒙、父亲艾蒂安.勒彼里耶、叔父安东尼.勒彼里耶,皆是世界认可的玻璃艺术大师。从小,她在父亲工作室的窑炉旁,玩耍、成长,担任父亲的助手,但是她抗拒这种“理所当然”成为玻璃艺术家的选择。
求学时期,茱丽叶在欧洲大学之母:巴黎索邦大学的精英教育下,透过研究不同的艺术媒介,以此远远逃离脱蜡铸造。但她学的愈多,愈为玻璃深深着迷。在察觉之前,玻璃的魅力已如病毒般入侵了她。
对此,茱丽叶.勒彼里耶说:“即使没有家族的关系,我想我仍然会成为玻璃艺术家。”
经历多年的挣扎、自问自答,她终于决定不再犹豫,2014年,父亲过世后继承工作室,并在同年赢得Atelier d’Arts de France比赛。继承之后更大的挑战,是如何超越,并走出自己的创作之路。
身为二十一世纪新生代玻璃艺术家的超新星,茱丽叶以充满哲学的沉思,独特诗意的笔调,精炼成28件绽放永恒炽爱光芒的作品。一首首宇宙与玻璃交织而成的炽爱乐章,盈满追寻、探索、温润、欢愉的音乐感,抚慰每一个需要爱的心灵。
《自由式》
■一个支点构筑起的完美平衡,如同狂涛被冰冻凝结,停留在永恒的时间和空间里。
■急速中骤停的流动,是艺术家对于这个系列作品的创造灵感。
高温下熔化的玻璃在模具中流动,随着温度降低并最终确立姿态。似乎失控的造型,扭曲到极致,一如多年来艺术家内心的挣扎。颜色在玻璃浆流动中,如此不可思议的控制在几近完美的位置上,仿佛看到朱丽叶内心有着叛逆、逃离、边缘、极致, 有着沉稳、精准、细腻,还有着深藏在血液里,家族沉淀几百年的艺术基因。
《向爱飞行》
■古希腊和古罗马人称之为“Birds of the Muses”,即希腊神话女神缪斯的鸟儿。千古以来,蜜蜂象征了某种理想人格。无人知道是什么东西促使工蜂天天自动自觉采花蜜、酿蜂蜜,并一生一世事奉一个蜂后,忠于一个蜂巢的。
《海胆》
■Echinoida 是海胆的拉丁语。这个系列的作品,由于鲜艳的色彩和大小产生的相对性,对观赏者构成迷人的吸引力。如同是海洋之歌里的波浪, 在消失之前的并发, 真是一件迷人的作品。
朱丽叶的作品常以塑造灵感源头来命名。但是“Echinoida”的想法比较简单。创造完的时候, 她发觉这个系列看起来像反向海胆。
《不确定原理》
■不确定原理,是维尔纳·海森堡于1927年首次论述。朱丽叶的作品《不确定原理》系列,是对通过玻璃艺术对这一理论的表达。在艺术家眼中,不确定原理与pate-de-verre的技术相呼应:即,玻璃的流动无法预知,就如同粒子的运动,他们将如何合并在一起以及最终的结果是什么,将最终是一种不确定。
朱丽叶的作品捕捉由时间凝固转瞬即逝的瞬间, 您可以想像当您在移动观看作品时, 琉璃内在的颜色流动,随着观赏者的眼睛继续盘旋和延伸, 短暂的被捕获流动性,强调了一种观赏者与自我内心里的前进或者停止的挣札。
作为艺术家,朱丽叶是作品的源头,但作品创作的过程里,每一种颜色,每一种扭曲,甚至长度都会不断变化。任何一个改变,无论大小如何,都会让作品形成完全不同的样貌。用玻璃,捕捉这些不可预知的瞬间,成为朱丽叶创作的艺术追求。
《协奏》
■作品《协奏》的命名Counterpoint,源自于拉丁文punctus contra punctum,意思是“音符对音乐”,是一种非常古老的音乐写作方法,讲求规律、对称,相当接近数学方程式的思考。音乐家巴哈的音乐是对位法则的代表作,由于意旋律间的协调,因此这样创作出来的音乐充满规律、和谐、愉悦感。
朱丽叶的《协奏》里,每一件作品里的每一个细节、每一颗气泡,就像创作者精心布局的一个个音符,透过数理般的理性组合,合奏出优雅的旋律。
《水母》
■刺胞动物 , 也被称为“一半”,像一个显示内部的切口,让本该深深隐藏的内在,终于被看见。
朱丽叶的创作来源丰富,她对此描述:在我的许多创作中,命名是塑造灵感的基础。我从自然形状中,获得了很多灵感。
《反之亦然》
■朱丽叶的作品似乎互相流淌; 你看不出哪一边是头, 哪一边是尾.因为她的雕塑类似于球体:没有角度,没有边缘,没有头,没有尾,只有一个连续的表面, 朱丽叶使用名称作为双语.其实没有 “other way around”,而只有“round”,存在主义的斗争,通过雕塑的创作和玻璃的透明,被诠释概括。
这让人想起美国作者 [托马斯.斯特恩斯.艾略特] 不朽的话语: “在我的开始是我的结局。在我的结局是我的开始. Vice Versa由这句话简明扼要地定义: 开始和结局, 头和尾 是同一个,也是一样的. 朱丽叶。
三楼展出作品
张毅、杨惠姗
杨惠姗和张毅相信艺术是文化的一部分,文化是传统,文化是生活。艺术,必须与时代有关系,与艺术家走过的路有关系,与创作者的生命情感、民族情怀有关系,它才不是一片虚无。杨惠姗和张毅以琉璃艺术,连接传统文化与现代创作方式,让真正属于东方的哲学与美学,重新进入当代西方艺术的视野。30多年来他们不间断地用琉璃这个材质传播中华文化之美,推动文化“走出去”。
杨惠姗
杨惠姗,1987年开始投身琉璃艺术创作,苦心学习、研究并成功实验、重现古中国的“琉璃脱腊铸造法”。二十年来,杨惠姗以独特的艺术天分和敏锐的观察力,揉合对生命的感悟,创作出富含中国传统与人文思想的作品,并针对琉璃材质的特性,做了深度探索,屡屡开拓出新的技法和表现形式,将琉璃艺术的当代意涵,以全新视角开拓与诠释。
杨惠姗、张毅在台湾创立了华人世界第一个琉璃品牌——琉璃工房。在世界琉璃艺术蓬勃发展,却独缺中国琉璃的情况下,琉璃工房选择以“脱蜡铸造法”(pate-de-verre)将中断数千年的中国琉璃文化传承下来。杨惠姗、张毅从一无所知的黑暗中摸索,将“脱蜡铸造”提升到过去全世界不曾有过的水平,更重要的是,以这个技法述说琉璃工房与民族文化、历史的情感。
众生万法还有情
在“无相无无相”系列中,她一改琉璃作品中气泡即为杂质的固有观念,反而大胆使用气泡元素,将琉璃佛像脱蜡铸造后,再进行二次浇灌,形成一种似有若无的存在。透过无尽的气泡,升腾而起的既是虚幻,又似生命——一尊透明的作品,冷冽静谧,也热闹非凡,好像一整个小宇宙般绚丽。古往今来多少生老病死、爱恨情仇,全被寄托于此,任人领悟。
千手千眼千悲智
展馆中最大的一座“千手千眼”彩塑佛造像,正是杨惠姗从莫高窟493窟中的佛像壁画中得到震撼和启发,将其完整的姿态修复出来。随后,她又以琉璃雕塑出三尊大小不同的作品,分别陈列于上海琉璃艺术博物馆、敦煌莫高窟和台湾佛光山。尤其是佛光山这座,为了制成一尊足以匹配大殿规模的大型塑像,杨惠姗爬上脚手架,一做就是几天不眠不休,脚部水肿得连鞋子都难以脱下。杨惠姗仍然不满足于眼下的成品,她希望能将四米高的泥塑泥塑烧制成琉璃,她说这是自己的今生大愿。
杨惠姗将玻璃艺术的语言特质,结合了她个人人生的阅历,让玻璃艺术诠释了一种东方的、生命的、形而上学的哲思,这是艺术创作和真实生命的奇特结合。
杨惠姗与张毅在佛理哲学上有着极高的领悟,这也直接体现在了他们的作品上。杨惠姗老师制作出来各种各样的佛像,尤其对无相无无相的理解更深了一层,佛存在的根本,是人的烦恼,对生命无常的不安。生命无常而短暂,从这些佛像之中能感受到佛的慈悲,不安的智慧,得到心灵上的片刻宁静。
张毅
张毅的作品看起来就颜色分明了许多,多以花卉为主。
他所创作的“一花一世界”系列感受到了中国的历史文化与蕴藏其中的人生哲理。自然界花开花谢,短暂永恒,就如同生命般无常,生死轮回也是自然界永恒不变的定律。他与杨惠姗的作品一样表达了东方佛学哲学,真正的大智慧是能够看穿一切生命的本质和无常。
心湖兰影
千年不变的, 是幽静的独舞, 绽放的光, 映在心底,成了一片湖。
独秀
半圆,将满,心坚定。春意,穿越荆棘;一瓣瓣漾开,静娴安详。
1993年以来,张毅先后于台北、北京、上海等地举办国际琉璃艺术大展,改变中国琉璃与世界绝缘的局面。2006年更创办上海琉璃艺术博物馆,旨在收藏和保护中国古琉璃,典藏近现代玻璃艺术家的卓越作品,汇聚了东、西、古、今的琉璃精华。
张毅,拥有非凡眼光的艺术家、评论家和策展人,在经历太湖石、自在、焰火禅心的创作后,《一抹红》的色彩表现出惊人的绚丽。作为本次影像展览主题的《一抹红》,艺术家在创作上打破多重边界,以民族的创作语汇和色彩,将哲学与诗意在琉璃的色彩与气韵的流动中全力呈现。如果用看待意大利文艺复兴的历史之眼,对比早前一个世纪的中国宋朝,可以发现新展的影像画作何尝不是一次伟大宋代山水的“文艺复兴”。
每一幅《一抹红》影像画作上那一抹红,溶于山水之中,在云雾中迷漫流荡,以琉璃的独特材质基础,将宋代山水的空间感立体表现出来。晕染,这是宋画中的山水,也是艺术史上从未出现的语言。“人生如梦幻泡影,心中还有一抹红”,在山水中感受哲学与诗意,这是张毅在了解人生无常之后的静定领悟,百般淬炼后依然有热情与勇气。
入夜之后,琉璃博物馆转身成为一个艺术沙龙。白天的展台在机械的控制下缓缓下沉,成为吧台。收藏在展台一侧的椅子伸展开来。
此时,阳光下的琉璃墙在灯光映照下变成色彩斑斓的动感彩屏。游客可以边享受酒吧风情,边欣赏琉璃的清凉滋味。而且,在馆内品尝佳酿甜品时使用的所有餐具都是琉璃艺术品,让人爱不释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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